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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信公众号“ 杭州佛学院”时间:2021-03-03
一、日莲宗声明
(一)日莲门下的分立
日莲圣人在武藏国池上(东京都大田区池上)的池上宗仲的公馆中,在竭其一生致力于弘扬《法华经》以后,结束了六十一年的生涯,时为弘安五年(1282)十月十三日,距今七百零三年前。
日莲圣人于同年九月八日,在弟子信者的劝说下,为了治病,离开住了九年的身延山,前往常陆(茨城县)的温泉,九月十八到达池上,随后病情加重,了悟入灭已近,便于十月八日,确定弟子六人,即日昭、日朗、日兴、日向、日顶、日持(六老僧),托付教团后事,日莲宗及法华诸宗分立的起源可以说就是始于这个时候。于是,如附表“日莲门下诸门流系谱图”(22页)所示,现在以日莲宗为首,共有十一个宗派。
在此次的计划中,经过各种各样的讨论和交涉,最终决定收录日莲宗(总本山身延山久远寺)、本门法华宗(大本山妙莲寺)、法华宗阵门流(总本山本成寺)、法华宗真门流(总本山本隆寺)、显本法华宗(总本山妙满寺)等五宗派的法要仪式乃至声明曲,对其加以简单叙述。
(二)日莲宗
日莲圣人向镰仓幕府当政者三次提出“应皈依信仰法华经,立国家大本”的劝告,但是未被接受,遂于文永十一年(1274)五月,在五十三岁时隐居身延山。在这片土地上,直至弘安五年九月出发去池上为止,九年期间,日莲圣人与众多弟子读诵《法华经》,讽诵要文,论谈佛法深义,培养法器,并写下“不管是死在什么地方,都要把坟墓建在身延山,尽未来际,心也可以住于身延山”之言。日莲宗,把建在这里的身延山久远寺尊为总本山,对于圆寂灵地池上本门寺、诞生灵地小湊诞生寺(千叶县安房郡)等,与六十一年间弘教生涯有因缘的灵迹寺院,直系弟子们广传教诲建立的众多有关联的寺院,很多受到保护,现在,在全国大约有五千座寺院。
那么,关于日莲宗声明的历史,与净土系列诸宗派及曹洞禅等宗派相同,如果追溯源头,仅仅看古记录的声明谱和次第,很容易想象到会追回到天台声明,然而,以实唱、实修传承为线索,来实证这一点,确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因此,首先依据法会的记录、声明本、宗门史年谱等,追溯年代的流传,然后探讨其现状。
1、初期的法仪
首先,在元亨三年(1323)有这样的记录,即“像师(日像)著法华讲式,以梵呗、伽陀修宗祖报恩会作为恒例”(《龙华年谱》)。这是在日莲圣人圆寂后四十一年左右,日像(1269—1342)从后醍醐天皇获赐土地开创妙显寺的时期。像这样,在教团地位巩固的同时,整理法事仪式和声明的必要性也加大,在永享三年(1431)日莲圣人一百五十周年忌日,妙显寺和本国寺等地举办了盛大法会。此在《言继卿记》等中有记载。
2、隆盛期
进而,时代变迁,从天正九年(1581)宗祖三百周年忌日至享保十六年(1731)的四百五十周年忌日左右,这一时期,可以说宗门的法事仪式声明的举行最为辉煌和盛大,举办四个法要、论义、法华忏法、顿写会、十种供养、讲式、千部会等各种法会。这些可以通过《身延鉴》《池上本门寺历代得意记》、贞松莲永寺藏《法要次第·声明墨谱》、大野山本远寺藏《传心性院日远笔声明品》等获得了解。而且,在这些资料中所记载的曲名都有呗、散华、对扬、咒赞、伽陀、三礼、佛名、教化、受持、薪句、和赞等,证实举办过四个法要、十种供养、论义等法会。另外,也留下了多种忏法本。
3、相承的系谱
这个时期,以身延山为首的诸山都整理了法事仪式及声明,尚不清楚当时是否把这些称为“身延流”“池上流”“光山流”等,另外,关于谁从何处传授了什么的相承系谱,明确的状况现在还不清楚。一说是身延山第十一世行学院日朝(1422—1500)从比叡山请来,也有说是由身延山第二十二世心性院日远(1572—1642)所传,因此还有很多尚待今后研究的地方。除此之外,《本化别头佛祖统记》列传中的宝塔院日禅(1582—1650)传有“师,擅长声明。壮年,求师挂单于大原,为梵呗、伽陀的秘传颇尽力”这样的记述,贞松莲永寺藏大僧都日近(大野山本远寺第四世)的《声明墨谱·法会次第》中的呗的墨谱上写着实唱上的注意事项,与大原鱼山传承的“始段呗”的口传几乎一致,另外,从法会次第的“十种供养式”“四个法要”的构成与天台宗依用之间没有太大差别推测,可以看出,到近江户末期,这种倾向非常强烈。
然而,另一方面,认为多读法华经、多念经名为首要的意识强烈,声明和法仪的传承被疏忽,无法长久保留传统也是事实。
4、近现代的调整
江户末期,优陀那院日辉(1800—1859)在加贺(石川县金泽市)立像寺为了教育子弟开创了“充洽园”,著有《充洽园礼诵仪记》,示范法事仪式的轨范,修“礼法华仪式”“法华观心赞会”等法会教导弟子。从其门下,近代日莲宗的中心人才辈出,据传其代表人物新居日萨(1830—1888)任身延山久远寺第七十三世、池上本门寺第六十五世,提出“法事应该庄严举行”,指导一山僧侣,僧风大振。而且,这样的前提基础,成为昭和六年(1931)宗祖六百五十周年忌日以后宗定法要式·宗定声明制定的重要力量。即昭和五年,贞松莲永寺邀请了天台声明的大家多纪道忍师(1890—1950),举办法事讲习会,以此为契机,昭和六年,身延山传承的声明由多纪道忍师和吉田恒三氏归纳成《日莲宗声明博士》一书,其更进一步发展,昭和十二年(1937)八月,在宗务院的主办下,以身延·池上为首的各山代表聚集于身延山,再次仰仗多纪道忍师的指导协议讨论,最终制定了墨谱,命名为《日莲宗声明品》,于昭和十三年五月发表。其后,数次在墨谱上进行了若干改订。于是,这个墨谱,最终收录在昭和二十六年刊行的《宗定日莲宗法要式》的声明部中,作为一宗的轨范延续至今。
墨谱制定时期,在接受过多纪道忍师指导的日莲宗初代声明导师石井日章(1894—1970)的指导下,举办了声明师培训讲习会。在昭和四十二年,“为了将宗定法仪声明向全体声明师彻底普及”结成日莲宗声明师会,在昭和四十六年(1971)的日莲圣人诞生七百五十周年庆赞大法会、昭和五十六年(1981)的日莲圣人第七百周年忌日报恩大法会等宗门主办的法事及教区法事等上,从决定仪式次第到法事的出席,都充分发挥了作用。
5、日莲宗声明的现状
昭和十三年制定的宗定声明曲目是道场偈、三宝礼、切散华、咒赞、对扬、三皈、奉送七曲。宗定声明制定的主要目的在于全体声明师知道共同的规定来唱诵声明,知道在做礼拜时该如何进行,因此,不局限于大寺院特别举行法事中使用的声明曲,而是一般寺院的佛事吊祭,特别是日常法事所必需的声明曲,并且,掌握一曲并不是需要花费几年时间才能掌握的复杂微妙的旋律,而是带有节拍,不问老少都能唱诵,进而又与日莲宗宗风相符合,因此,伽陀、散华等曲子也是切音,旋法依据律曲。在宗定的七首曲子中,除了对扬之外,相对音的变化也少,是单纯直截的旋律,但是从念诵者方面来看,越是单纯,庄严念诵越难。
此外,除了宗定声明曲之外,还有身延山久远寺·池上本门寺等所传承的伽陀等其他曲,尽管很少,但是被保留留下。在身延山,每月塑日十五日举行“礼法华仪式”,在池上,在千部会(四月)和御会式(十月)上举办“十种供养式”。另外,在石川县金泽市内的寺院,每年举行名为“宝塔忏法”的法华忏法会。关于这种特殊的仪式及声明的音律等,应该尽早以故实传承的形式如理重整,在各山长期传承,此非常重要。
从实修上还有一个需要特别提到的事情。以往没有双调引磬,昭和五十四年,在京都松本佛具店的协助下,由南条工坊完成,日莲宗声明师会指定,得以在宗内广为颁定。据此,在定下声明出音的调子时,不是仅依靠自己的音感,而是听引磬的音,双调音位,无论是黄钟[1]还是壱越[2],都能够自在出音,在唱诵声明上,获得了最重要的令音律正确的最确切的依据。于是,以此双调引磬为契机,以天台宗为首的诸宗所迫切期望的壱越·平调的打鸣器、磬等的制作也着手进行。
二、法华宗诸流的沿革与法仪
(一)法华宗阵门流
1、派祖与教团
其是继承了圆光房日阵(1339—1419)法脉的门流,是以越后(新泻县三条市)本成寺为总本山的宗派。
日阵八岁时进入日朗门下摩诃一日印所开创的本成寺师事日龙,十一岁时跟随京都六条门流本国寺日静修习宗学。同门中有建立院的日传。应安二年(1369)日静在临圆寂时传本国寺给日传,传本成寺给日阵。日阵以本成寺为根据地,向北陆、奥羽、关东传道,也向东海其他地区弘扬教法。应永十三年(1406)于四条堀川油小路创建本禅寺。其后返回越后本成寺,应永二十六年(1419),将本成寺付嘱南阳坊日存,将本禅寺付嘱大贤坊日登,同年五月二十一日,开启传道之旅,圆寂的时间、地点不明。现在的教势,门流寺院二百所寺院,全国分八个教区,宗务院在东京巢鸭的本妙寺内。昭和四十年制定了宗定法要式。
2、法则
不仅是阵门流,其他流派也经常使用称为“法则”的与法仪有关的术语,所以,在略述各流法仪之前,先要明确其语义。
现在“法则”一词在使用时有两个含义。(1)是导师于法会开始时唱诵的文本,是由表白(也称“启白”)、神分、灵分、祈愿四个段落组成的一系列文章。在此种情况下,当省略灵分、祈愿时,文段的构成习惯于按照神分、表白的顺序连接。(2)是在包含(1)的文章之上,进一步将劝请、愿文、经释、回向文也编入进来,即指所谓的“次第”形式(这种情况时,根据流派、地域等不同,“法则”一词的使用有时也基本上含有近似法要名的微细感觉)。此形式依据天台宗的《例讲法则》等,身延山久远寺藏、行学院日朝所写的《立正会法则》等也是相同种类。
此外,本卷第五面所收阵门流本成寺的“法则”属于上文所记的。因为收录时间的关系,只能将“法则”的表白、神分部分省略,仅收录后半部分的愿文和经释部分。
如果从音用方面考察阵门流声明,三敬礼的“一心”基本发为“シン”、同样,“一切”发为“イサーイ”,在愿文旋律的几个地方,在经释旋律中,清楚地可以感觉到是在接受天台声明的同时所形成的。
(二)本门法华宗
1、派祖与教团
此是以庆林坊日隆(1385—1463)为派祖、以京都卯木山妙莲寺为本山之宗派。开创妙莲寺的佛性院日庆(1397—1478)曾在妙本寺(妙显寺)月妙门下,与日存、日道、日隆同时退出妙本寺,在绫小路五条,据说是日像在京都初创之寺的妙法莲华寺的旧址上结草庵传道,应永三十年(1423)左右在该处建寺,名为妙莲寺。日存、日道、日隆三师,离开妙莲寺去布教,日庆留在寺里,为发展寺门迎请庭田重有之子日应(1433—1508)。到永享年中,因为日存、日道为妙莲寺的再兴而尽力,以此功绩,日隆请求将其加入历代,但是被日庆拒绝。之后,日隆及其门下弟子与妙莲寺对立,在日庆圆寂以后,日应于文明十五年(1483)按照朗源、日霁、日存、日道、日隆、日应的顺序作出血脉次第,此后,日隆门流法脉相连。
明治九年(1876)妙莲寺属于日莲宗八品派五大本山(京都本能寺、尼崎本兴寺、京都妙莲寺、冈宫光长寺、鹫巢鹫山寺)之一,昭和二十五年(1950)十一月脱离法华宗,称“本门法华宗”,昭和二十八年(1953)八月一日被认证为宗教法人本门法华宗,延续至今。寺院数有一百三十多座。
2、声明
现行的声明本是昭和二十四年左右由多纪道忍、中山玄雄二师作为律曲双调曲汇集而成。另外,最近(昭和五十八年),作为《本门法华宗法式要典》,集成出版了法要式。音乐方面,伽陀、三礼、咒赞、散花、对扬等谱曲以法华宗传来的旋律为基本,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具有声明特色的妙趣。关于法则,按照前面记载的分类,其属于(1)。其朗读方法,也与阵门流相同,可以清楚地看到天台声明的影响。
(三)法华宗真门流
1、派祖与教团
此是以常不轻院日真(1444—1528)为派祖、以京都本隆寺为总本山之门流。
日真出生于但马(兵库县)城崎,六岁出家,十七岁左右在比叡山、三井寺游学,二十二岁时进入四条门流妙本寺(妙显寺)日具门下学习宗义。日真当时研究在日莲门下的教学界受到论议的“本迹胜劣义”,历访八品派的本能寺、妙莲寺,尤其与妙莲寺日忠有深交。长享二年(1488)夏,在大林坊日镇之处,举行了关于“本迹一致、胜劣”的论谈,因为没有定论,所以日真给在备中野山隐居的妙显寺日具送去书信,陈述胜劣义,乞求裁决。对此,日具站在日像门流所主张的“一往胜劣”“再往一致”的立场上论破日真的主张。为此,日真退出妙显寺,于四条大宫建立一寺,号称本隆寺,以此为据点展开布教。此后,二祖日镇、日唱、日印相继传承,四百五十年间,现传至第九十四代。寺院数一六三座,全国分为五教区开展教团行政。
2、法仪与声明
关于法事仪式,制定了宗定《法华宗真门流法要式》,各种法要仪轨均以此为基准。关于声明,现在仍采用天保十四年(1843)九月开板的声明本,极具价值。另外,关于“论议”,其传承一直没有间断地被继承下来,具有重大意义。
(四)显本法华宗
1、派祖与教团
此是以玄妙阿阇黎日什(1314—1392)为派祖、以京都妙满寺为总本山之门流。自古以来,亦被称为日什门流、妙满寺派。日什(乳名玉千代丸)十九岁时入横川上智院慈遍僧正门下,名为玄妙,三十八岁作为天台法师成为山门学头,五十八岁发起隐遁之志,回到故乡会津。玄妙住持会津羽黑山东光寺,讲授天台宗教义,盛名广传。一次读到门下学生所携带的日莲圣人遗文《开目抄》、《如说修行抄》,觉悟到:“唯此是末法时期复活天台、传教精神,救护末法众生之教导”,自己将名字改为日什,拜访真间山弘法寺(千叶县市川市)的日宗,请求入门却没有被允许,康历二年(1379)写下归顺书和起请文,才终于允许改宗,时年六十七岁。日什此后不久便成为弘法寺学头,与日满一起承担中山、真间两山的徒众教育,此后多次进京,面对天皇奏请弘通《法华经》,永德三年(1383)于六条坊门室町建立小庵(康应元年<1389>改称为妙满寺),其后陆续于各地修建寺庙、弘扬教法。日什感叹当时各门流争夺各自正统、失去弘教热情的现状,于嘉庆元年(1387)八月二十五日写下文书,否定日莲直传弟子、最末弟子等各门流,坚持“直授日莲、经卷相承”,宣布门流独立。
考察教团历史,明治九年(1876)称日莲宗妙满寺,属于胜劣派。明治三十一年(1898)十一月,公开宣称为显本法华宗。昭和十六年(1941),显本法华宗与以身延山为本山的日莲宗和以日兴为派祖的本门宗合并,成为“日莲宗”,以身延山久远寺为总本山。但是,在战后的昭和二十一年(1946),随着宗制变革,脱离教团而独立,因此昭和二十三年(1948)又以妙满寺为总本山,称显本法华宗,延续至今。教团现况,分寺数二百二十四座、教会三所、布教所一处(巴西),全国分为十四个教区开展行政。
2、法仪与声明
从法事仪式与声明方面来说,由于昭和十六年的三宗派合并,受到日莲宗法要式影响,因此基本上几乎与日莲宗相同。
以上,介绍了各门流的起源与现状的一个端绪,此不过是为了聆听各派声明而做的简略记述,详细情况请参照《日本佛教基础讲座7日莲宗》(雄山阁刊)、《日莲辞典》(东京堂刊)、《日莲宗事典》(日莲宗宗务院刊)等。
此外,我能获得参与本卷编集的机会,深深感到为了以更好的形式传承、传递至下一代,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够不是仅仅按原样传承古老的东西,而是在永久传承的东西中推陈出新,在现代发挥作用。为此还是要为了更加充实现在的状态而继续一直不断努力,同时不局限于自宗范围内,而是广泛地向各宗学习,这样的态度不是极其重要吗?
(杭州佛学院外语院 宽宏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