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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文化】浅议佛教写经体

来源:微信公众号微言宗教时间:2021-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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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释老志》云:“(东汉)明帝夜梦金人,项有日光,飞行殿庭,乃访群臣,傅毅始以佛对。帝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于天竺,写浮屠遗范。愔仍与沙门,摄摩腾,竺法兰东还洛阳。”在这段关于佛教传入中国的最早记载中,已经提到“写浮屠遗范”,意即抄写佛经。

佛经翻译作为佛教传播的重要环节,通常是是由古印度或者西域的高僧口述,由旁人翻译并记录润色,然后再抄录成文字,继续传抄复制(“写经”),以便佛经流通。由于写经的功用很多,比如诵习、传播、供养或者是做功德等,这些例子在敦煌佛教写经的题记里有很多记载,因此写经的规模逐渐扩大,由此衍生出被后人称为“写经体”的书法艺术。

早在东汉末期,日常应用的书体,已经由带波磔的隶书(“八分书”)和不带波磔的简率隶书,向行书和正书过渡。当时正书和行书的捺和横都含有浓厚的隶书的波磔意蕴,显得丰厚肥重,不过后来正书所特有的撇和钩已经出现。(《华人德书学文集》)

写经的字体出于宗教信仰的原因,讲究工整,不能草率;但是为了传抄的快捷,横画都是尖锋起笔,不用逆锋,收笔处重按,以取劲疾。因此佛教写经体在本质上是一种日常书写的字体,再加以程式化,以此满足佛教抄经“既工而速”的需求。 

佛教写经蕴含了很多宗教元素。

首先,写经者需要在信仰虔诚的态度下抄写经文。例如,梁代僧佑在《出三藏集记·般舟三昧经记》中记载:《般舟三昧经》在东汉建安十三年(208)译成校订,“后有写者皆得南无佛。”也就是说,写经者在写经前后都必须“合掌稽首”称颂佛号;此外,写经者还要吟诵、供养经文,回向祈愿等等。因此,从一般意义来讲,写经活动可以被视为一种佛教修持的行为。

其次,写经活动从开始到结束,在整体上都有严格的程序规定。比如,在日本正仓院文书就有详细记录,组织抄写一部佛经,首先需要对人员、时间、资财、分工等进行一系列严格又周全的计划:在书写经卷之前有“焚香沐浴”等仪轨,要恭敬抄写,方得善报;写经结束后,有“合掌稽首”等仪轨;此外,经卷的格式、插图、内外装饰、保存器具、保存空间,以及在佛事活动中的使用方式等,都有具体而严格的规定,这些都可以在佛经或者佛教仪轨中窥得端倪。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共同构成了佛教写经的宗教意味。

尽管佛教写经有宗教性的要求,但是随着写经活动的大规模拓展,写经的人员逐渐从高僧变为沙弥,再变为书手;而书手又分为皇家书手,或者独立以佣书为业的书手。人员的庞杂,会导致写经的性质和目的发生一定的改变。因此,尽管写经与佛教徒虔诚之心有关联,但是不能说所有时期、所有人的写经都是如此。事实上,写经者本身就分为僧俗两众,更何况还有“以佣书为业的书手”这一类商业化形式运作的写经。

因此,写经作品里面本身确实包含宗教因素,但同时也包含大量的非宗教的元素,考察写经作品时应该注意区分。也许一位书艺高超的写经人,可能不带有宗教元素,但是并不一定会影响其笔下抄写佛经的质量。这样的例子可以见于两类实物:其一是日本正仓院所藏的一些习字写本,一些写经人甚至对汉字不甚了解,但是也可以“依样画瓢”地抄写经文;其二是西域的抄写文书,有的写经人只会汉文,但是他们书写佛经背面对应的“胡语”时,由于“工多艺熟”,依然可以抄写出工整的经卷。

概括而言,书写是一种技艺,在实际操作中甚至可以不需要懂得该种语言和文字,更不用说文字后面所表达的深层次意义,但是并不影响其写经作品的质量。厘清这个问题,可以让我们更加客观、全面地看待历史上的写经作品。

其实,佛教写经只是运用了当时社会上已经长期存在的文书书写方式。比如,早在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儒家也有传抄经典的需求,因此早已出现了相应的抄写方式与习惯,其中就包含了各种用于写经的字体,例如“秦书八体”(秦代通行的“大篆”“小篆”“刻符”“虫书”“摹印”“署书”“左书”“隶书”等8种书体。)“钟书三体”(即东汉书家钟繇所传的“铭石书”“章程书”“行狎书”3种当时实用而流行的书体)等。可见在佛教传入中国以前,已经有适用于典籍传抄的字体,这些字体都被用于抄写世俗文书。而从敦煌出土的文书里面也有大量的世俗文书。

以上史实说明,写经体并非抄写佛经的专用字体,同样的格式、同样的字体,也可以用于抄写其他文本。显然,如果将“写经”局限为佛教抄写经卷特有的书法风格,这种看法并不全面。

因此,佛教写经体所用的书法风格,实际上并不属于“字体”的概念,而是一种为了满足抄写篇幅庞大的文本时达到“既工而速”的要求诞生的“书法风格”;这些书法风格并不单一,是多种风格并存,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都有一定的变化,有各自的特点;佛教写经所用的字体与非宗教写本的字体并无差异,只是由于佛教文书留存的数量大,因此通常忽视了其他写卷。

综上所述,佛教“写经体”实际上就是根据写本的实际需求而产生的字体,可以称为“写卷体”。这样的需求包括:写本纸张的大小,决定了字体大小;写本的释读要求,决定了所用书体多为正书;写本迅速传抄的需求,决定了字体的用笔简便,以及程式化的书写方式。这也在写经作品的实例中得到验证:由于早期书写工具以及实际工作的要求,因此作品里面有很多特殊用笔,比如,“尖锋入笔”是为了提升书写速度,降低书写难度,用最便捷的方法把线条写出;“捺笔重按”,是汉简风格和隶书风格的遗留,再加上一定的书写工具因素而共同作用的结果。

“写卷体”根本来源仍然是当时主流的隶书以及楷书。而在传抄发展过程中,又在风格上发展出适合写本要求的字体。因此从本质上讲,这是一种“功能性字体”。“写卷体”的风格发展相对稳定,是一种具有“内在程式”的风格——抄写时对照旧本照式抄写,以前人的经卷作为范本,因此书法风格被完整保留,且发展的进度区别于其他世俗文书的速度。

“写卷体”的风格发展与后来雕版印刷字体的风格发展有一定的共通之处。虽然细微处可以看出有颜、欧之别,不过这是整个时代的书法审美风气使然,但是整体风格依然是“功能性面貌”。当然,“写卷体”比起“雕版体”来说,虽然同样都是服从于功能性而产生的字体,但是“写卷体”在基本功能得到满足时,由于书写者在书写时的“不确定性”,以及处于文字发展的早期,所以会掺杂一些时代风格。而“雕版体”则是一种整齐划一的制作性字体,在风格上很少有不确定的因素。

(作者潘灏贤为中国美术学院美术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

责任编辑  姜小溪

本文刊《中国宗教》2020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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