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大师临迁化时告众云:“正法难闻,盛会希逢。是你诸人如许多时在我身边,若有见处,各呈所见。莫记吾语,我与你证明。”时众中有神秀,闻师频训告,遂挥毫于壁。书偈曰:师见此偈,乃告众曰:“是你诸人,若依此偈修行而得解脱。”众僧总念此偈。有一童子碓坊里念此偈,行者曰:“念什摩?”童子曰:“行者未知,第一座造偈呈师,大师曰:‘若依此偈修行而得解脱。”’行者曰:“某甲不识文字,请兄与吾念看,我闻愿生佛会。”有一江州别驾张日用,为行者高声诵偈。行者却请张日用:“与我书偈,某甲有一个拙见。”其张日用与他书偈曰:时大师复往亲观之,挥却了,举颜微笑,亦不赞赏,心自诠胜。师又去碓坊,便问行者:“不易行者,米还熟也未?”对曰:“米熟久矣,只是未有人簸。”师云:“三更则至。”行者便唱喏。
浅释:
弘忍祖师感到衣钵传授时机已到,遂向众人告之:“千年难得的机会,众所期盼的时机。你众人在我身边的也有不少,修行多年,各有所见,不可只记我之言,作为自己心得。各自随意用一段偈语来表述,若语意契合,袈裟法眼皆传与他。”当时来会的有七百余僧人,上座僧叫神秀,不假思索,于走廊壁上书写一偈:弘忍祖师途经走廊,忽见此偈,知是神秀所述,乃赞叹日:“后辈依此修行,亦得胜果。”并嘱咐僧众念诵此偈语。有一童子来碓坊里念此偈,惠能问:“此是哪来的章句?”童子说:“你不知和尚为求法嗣,令每人各写一偈吗?此偈乃神秀上座所写。和尚深加叹赏,必将法眼袈裟传与他。”惠能道:“我不识文字,请师兄念与我听,我愿终身侍佛。”有一位江州账房先生张日用,为惠能高声朗诵。惠能道:“我有一个拙见,愿以一偈和之。”深夜,惠能悄悄叫一童子把他带到走廊里,惠能自己手持蜡烛,请张日用书写一偈;天明时分五祖又来看偈,顿时疑虑消除,面带微笑,但并不赞赏。到晚上,五祖秘密来到碓坊,问道:“米舂白了没有?”惠能道:“白也,还没筛。”五祖说:“三更来我这里。”惠能会意。夜晚三更时,惠能来到五祖房间(当时惠能还是俗人)。五祖为他改名,号“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