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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建法师:心物不二无挂碍 究竟成佛大自在

来源:微信公众号“峄山兴国寺” 时间:2021-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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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书法家慕名师父已久,因缘聚合,特来邹城兴国禅院拜见师父。
      老先生向师父请教道:“妙建法师好,我很早就听闻过您,内心仰慕已久,今天专门来拜见法师。我之前主要搞书法工作,现在已经退休了,平时就在家写写字。突发灵感,也可能与佛有缘,很想写《心经》,连着写了四五年,这是我第四年写的《心经》的作品,特意带来送给法师。随着年龄大了,心就想静一些,我觉得只有经文才能使我更加平静。所以想得到法师的教诲,我如何能够继续安心的写下去,更高的领悟一些经文的内涵?他们问我对《心经》有什么理解?我说我没什么理解,只求能做到‘心无挂碍’就好了。”
      师父微微一笑:“教诲谈不上,我们中国儒道释三家文化,是华夏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书画界,《心经》是书法家们常写的。以前我们在佛学院时,《心经》是必抄的。因为《心经》是佛法的心要,经虽小,但它的法义甚深。就像我们讲经,大经好讲,小经不好讲。因为它打开就是整个大藏经,能开能合,简略是《心经》,拉开就是三藏十二部经典。释迦牟尼佛四十九年讲法,谈经三百余会所指的就是这个《心经》,它可以涵盖整个佛法,也包括显密教法,全都在这部经里显现出来了。从这一点讲,经越小,它的浓缩度越大,讲起来也越难,不通达三藏的人是讲不到位的。从我没出家前和出家后,看过很多高僧大德,包括现在一些在家居士都有讲过《心经》。但在我看来讲的还是不到位,因为这个不只是理论,还要有修证。佛法讲见地,见地到位了,修行才能真正到家。理上可能都会讲,但不代表你实际的身心到位了。
      刚才您老人家也讲到:‘不求什么,就求个心无挂碍。’心无挂碍这个话好说,但怎么能达到这个层次可不简单。佛陀称为大自在,身、心俱自在,才是真正的大自在。佛法讲心物不二,‘心无挂碍’在我们看来只偏向了心,光谈心容易落入唯心主义的概念。心和物是一体的,这种无挂碍才称为大自在,比‘心无挂碍’还全面。经文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们世间上主客对立,分开了,而佛教讲心物一元。过去中国文化讲物我同体,也是讲了一合相。唯心主义分主观唯心和客观唯心,有很多人把佛教归到唯心主义,那是不对的。佛法讲的‘唯心’是唯识学上的唯心,和世人讲的唯心不是一回事。玄奘法师讲‘三界唯心,万法唯识’,这个是心物不二的一个唯心和唯识。从《中观论》上讲,中观还要破斥唯识,因为唯识上讲,除了识,一切的事事物物都是心识变现的,它还执着一个识的存在。

      禅宗六祖慧能大师讲‘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和物都给你否定,这才到家。空空才是真空,空不空那还是偏空。我们天台宗叫单空,这是指的小乘声闻弟子。大乘佛法讲的色空不二,直入中道。中观所示的就是中道,中道并不是中庸,也不是中间,它是达到事事物物究竟彻底的一个真相。因针对凡夫众生都执着有,而说有中道。《般若经》上讲‘一切法不可得’,缘起性空,性空缘起。从缘起意义上讲有,从性空上讲空。‘缘起性空’就是讲的有和空要统一,本来就是一体的,并不是唯物辩证法上讲的那个统一。
因为人无量劫来接触的认识,恰恰是佛法批判的观点。佛陀时代批判的九十六种外道中,就包括我们现在科技唯物的东西。唯物、唯物,执着于这个物了。‘物’在五蕴(色、受、想、行、识)上属于色法。‘色不异空’,‘色’的定义是‘质碍义’,按现在话讲是有障碍。因为没有证悟空性,所以不能穿墙过壁。其实人人都有这个功能,只是被后天的烦恼意识和种种执着障碍了,使我们先天本有的功能没发挥出来。借用禅宗文学上讲的‘清风明月谁家无’,人人具备,各个圆成,只是我们没有开发出来而已。它不是唯物也不是唯心,而是人人本有的一种心性功能。
      为什么要皈依三宝?皈依三宝就是让你皈依我们的本性。通过住持三宝,而悟达我们的心性三宝、自性三宝,从而回归自性老家、本真世界。哲学、文学艺术上讲的真善美那种境界,这也是你们搞文学艺术的人达到的一种至境。所谓艺通道嘛,是往上走的,‘艺’就是大道的一种化现,最终得达到目的。从这点上讲,人人都要走修行这条路,只是悟不悟的问题。中国传统文化讲‘英雄到老方学佛’,折腾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得修行,因为这是我们的必由之路。毛泽东时代讲‘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迈进’,要想达到自由自在就必定走这条路。这是生命的一种自觉、一种本然,没有功利性、目的性、自私性或种种的造作性,是一种自动回归,自性的显现,朗照乾坤,本(法)尔如是。佛法讲的‘如来、如来,如其本来,谓之如来’。数学上讲归零,回到我们生命的原点,这是人必走的路程。”
老先生如获珍宝地说:“法师讲得很圆融,这是自然形成的一个道。如果想把书法作品写好,必须达到无我的境界,那这个还是来自于佛法。”
      师父接着说:“我们由于被后天的烦恼意识障碍,回不去了,才产生六道轮回,迷失了自我。佛家禅宗让参‘我是谁’,我们现在都是假我。从我们生命个体到这些芸芸众生都讲一个我,这是小我;到大的团体、国家、民族或是宗教,佛法以外的宗教称为大我;最后讲无我。由小我、大我再到无我的转化,这也是人生的三部曲。按通俗的一句话说,这是灵性的东西,它指导着我们应运而生、随缘而化,一气呵成,不加雕饰,从文字和书法上达到这种好的化境。

      我从小就想修行,喜欢对人生宇宙进行探索,骨子里就是这种人。我称这为生命的一种原始冲动,没有任何功利性,就是对生命的一种探索。上学时我们学的是科学文化知识,吸收的过程中我向老师提出很多问题,但多数都答不出来。我就抱着疑问自己去解决,先先后后国内名校的专家学者,搞心理学、搞科学研究的我都去请教。比如心理学,我请教一些教授,有些是西方的一套,听了之后感觉还是解决不了佛法上讲的心性的东西。之后一位中科院的人跟我说不用听他们的,你请一本玄奘大师的《成唯识论》回去看。这部是杂糅了印度佛学的精华,当时玄奘大师想把各家各派的分开翻译,但他的弟子窥基大师说把这几家合到一块翻译,这样的话就带来难题了。唯识宗上讲《成唯识论》是法相的重点难点,也是精华,中国佛学院的研究生也是刚刚学一点,只是教学上讲一讲。唯识学讲‘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按照现在讲,唯识宗就是佛门的心理学,从宇宙的生成到人类的来源都讲到了,哲学上讲的宇宙的生成论、还原论都有。我就从广济寺请了一本,如饥似渴地看了之后,很多东西就豁然明白了。佛学院研究生都刚刚触及,而我以前又从来没学过这些东西,但是看了就明白,所以这就是缘分不浅。我的疑点全部瓦解了,才知道这个心理学是真正的心理学。也是自己灵性的一种闪光和发现,感觉到修行才是我终生追求的东西,要验证它、实践它,然后传播它,因为佛法揭示的是人生宇宙的真理。
      弘一法师是一位大才子,搞了一辈子最终出家了,这也是一种揭示。历代的佛菩萨、祖师大德,有的家庭条件非常好,都抛掉一切出家,这是一般人所不理解的。就像我当年出家,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不理解我也得走啊!因为觉悟是有先后的,我不能等你们都明白了再走。我只有自己先走出去,再慢慢让你们觉悟,修行觉悟是不能等的,这是个人的事,别人代替不了。自觉革命,自己本性中本有的东西显现,所以叫自觉。只有自觉了才能觉他。
      自觉称为小乘,是声缘道;而觉他是菩萨道,菩萨是菩提萨埵,翻译过来是‘觉有情’,觉悟有情;最后,觉行圆满就成佛了。这就是佛法的三部曲、三个阶段,小乘声缘乘,到菩萨乘再到佛乘。我们说替佛宣化、续佛慧命就是这三乘。续三乘慧命,得有人来继承,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是继承不了的,因为太庞大了,课时量太多,而人的生命是很有限的。古人说:‘吾生有涯,而知也无涯。’活到老,学到老都还学不了,更何况这么大的课时量,如何来完成?因此就有了常行菩萨道的愿望。前赴后继、乘愿再来、生生不息地做,就像地藏菩萨讲的众生不度尽他就不涅槃,成佛是更大的继续帮助众生啊。太虚大师说:‘人圆即佛成,是名真现实。’讲的是人格的圆满,谓之人成。人成了即佛成,这个标准就高了。若按照这个,咱们现在就是假人了。世间讲有善人、恶人等种种人,道家讲有真人、至人。没觉悟的众生、没找到自性的众生是假人,修成就的众生是真人,这是道家的分法。佛家讲开悟,开悟有大有小,有小乘的开悟、大乘的开悟和佛乘的开悟。佛乘的开悟就是成佛了,真正大彻大悟,没有任何障碍了,也就是身自在、心自在,一自在一切自在,称为大自在。”
——2017年5月15日,妙建法师在邹城兴国禅院开示,法师、居士及某书法家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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